《日本經(jīng)濟新聞》10月8日報道稱，繼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yī)學獎的日本京都大學特別教授本庶佑為開發(fā)作出貢獻的癌癥免疫藥“Opdivo”之后，新的免疫療法“CAR-T細胞”正受到關注。雖然存在治療費每次可能超過7000萬日元(約合人民幣424萬元)等價格昂貴的問題，但具有對特定白血病患者的8成有效的驚人效果。克服容易復發(fā)這一弱點的研究也在全面啟動。
“真的在等這種藥”，在日本福岡縣居住的40多歲公司職員中川昭博(化名)這樣激動地說。他4歲的兒子被診斷出患有白血病還是在3年前。
他查找了所有與白血病有關的研究，在此過程中得知存在CAR-T細胞療法這一新的治療方法。4月終于有報道稱，瑞士制藥商諾華(Novartis)將在日本申請推出采用CAR-T細胞的治療法“Kymriah”。
CAR-T與日本小野藥品工業(yè)等開發(fā)的Opdivo相同，都是利用患者的免疫能力治療癌癥的機制，但使用的并非藥物，而是免疫細胞本身。治療時，將向從患者身上取出的免疫細胞內嵌入成為發(fā)現(xiàn)癌細胞的雷達的基因，通過靜脈輸液使之回到人體內。返回體內的免疫細胞將尋找癌細胞的記號加以攻擊。
受到期待的最主要原因是，對于白血病具有顯著的療效。在諾華的臨床試驗中，對于陷入抗癌藥失效、同時無法進行骨髄移植這一狀態(tài)的難治性白血病患者的8成以上確認了療效。“僅從治療成績來看，簡直是特效藥”，制藥公司高管異口同聲地表示。
開發(fā)競賽呈混戰(zhàn)局面
以2016年7月小野藥品與比利時Celyad公司展開技術合作為開端，2017年1月日本制藥公司第一三共與美國凱特藥業(yè)(Kite Pharma，后來被美國吉利德科學公司收購)展開合作，2017年9月武田藥品工業(yè)又與源自山口大學的初創(chuàng)企業(yè)Noile-Immune Biotech(位于東京中央?yún)^(qū))展開合作。有關CAR-T療法的開發(fā)競賽呈現(xiàn)出混戰(zhàn)的局面。
在世界范圍內最早實現(xiàn)實用化的是諾華。2017年8月30日，作為首次開展的CAR-T療法，諾華在美國取得了“Kymriah”的許可。同年10月18日凱特藥業(yè)(現(xiàn)在屬于吉利德)的“Yescarta”獲得批準。
目前面臨的主要難題是高昂的成本。有估算認為，Kymriah在美國的治療價格約為每次5300萬日元，在英國超過7000萬日元。有慎重的聲音質疑稱，“能否在將個人負擔額控制在最小限度的日本的社會保障制度下獲得接受”(日本厚生勞動省高官)。
日本自治醫(yī)科大學的名譽教授小澤敬也表示，“CAR-T療法原本的生產(chǎn)成本就很高”。在一般癌癥治療中使用的抗體藥物等能夠大量生產(chǎn)，但將在細胞本身作為藥品使用的治療方法中無法這樣做。
據(jù)稱，治療中需要從患者的血液中取出免疫細胞，嵌入名為CAR的基因后加以培養(yǎng)。不過，要讓其自己繁殖，需要施加刺激，例如在特定的溫度下給予特定神經(jīng)傳導物質等。
相關作業(yè)仍未實現(xiàn)機械化，幾乎全部依賴手工作業(yè)。必須每天片刻不離地觀察細胞的情形，取走途中死亡的細胞，或更換為有活力的免疫細胞。
另外，還存在效果的持續(xù)性方面的弱點。“即使癌細胞一度消失，仍會有復發(fā)的患者”。世界頂級癌癥研究機構美國紀念斯隆-凱特琳癌癥中心2月在美國醫(yī)學雜志上發(fā)布了震驚世界的研究結果。
調查期間為2010年至2016年的約6年時間。在接受CAR-T療法的53名患者中，有44人(83%)達到體內癌細胞幾乎消失的“完全好轉”。但在53人中，半數(shù)患者在約13個月里死亡。這是因為癌細胞一度消失后再次復發(fā)。
癌細胞抹去記號隱藏起來
為什么會復發(fā)呢？日本自治醫(yī)科大學名譽教授小澤分析稱，“或許是為了方便免疫細胞尋找而標記在癌細胞上的記號消失了”。目前獲批上市的CAR-T療法是讓免疫細胞將癌細胞表面的蛋白質“CD19”作為記號記住。
但是，癌細胞也很頑強。當癌細胞發(fā)現(xiàn)遭到攻擊的原因是CD19后，就會抹去該記號潛伏于患者體內。之后復活，再次在患者體內繁殖。也就是說癌細胞開始發(fā)起反擊。
不過，據(jù)稱癌癥研究人員已經(jīng)考慮到了這種反擊。海外的研究機構正在開發(fā)讓免疫細胞記住“CD20”、“CD22”等其他記號的CAR-T療法。
癌癥治療無效不用支付費用——在美國價格高昂的CAR-T療法已經(jīng)被批準適用于這種按結果付費的制度。在美國，患者利用自愿加入的醫(yī)療保險支付醫(yī)療費的情況居多，不過如果采用該制度，容易讓保險公司同意支付醫(yī)療費用。
由于諾華的“Kymriah”在日本獲批上市，似乎也將提議采用該制度。申請中的Kymriah的藥價將在銷售許可下來后，由日本中央社會保險醫(yī)療協(xié)議會(簡稱中醫(yī)協(xié))的藥價算定組織決定。
不過，算定組織的成員和會議記錄均不對外公開。就連持中立立場的公益委員也無法聽取會議內容。假設定價為1次數(shù)千萬日元，可能會像Opdivo一樣被批價格過高。
日本的醫(yī)療一線能夠利用保險制度接納高昂的“特價藥”嗎？在“成本高昂”和“容易復發(fā)”這兩個障礙之前，還存在日本保險制度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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